274 泥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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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冲!快点给我冲!”
  
  “房一白!还在等什么?!”
  
  “镇暴组准备!”
  
  “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!”
  
  “这群狗学生尽他娘的给老子添堵!”
  
  有个身穿军装,戴着头盔的家伙,抄着“大声公”在那里来回地踱步,身后的一排排汽车,始终没有停歇的意思。
  
  本地的“镇暴组”编制是临时的,交州终究在层级上,要差了广州不少。
  
  广州说到底,还是南都。
  
  两京六都之一的配置,“镇暴组”直接就是正式编制不说,在广州还有专门的镇暴中心,南海宣慰使府需要经办某些案件,然后要借调得力干将的时候,就得通过南都这个都城来打申请。
  
  “宾哥!警察要冲过来了啊!”
  
  嘀嘀嘀嘀!!!!!!
  
  急促的哨笛声响了起来,手中攥着特制长短棍的警察,浑身上下都是厚重的特制甲具,只是,这种甲具的总重量其实有限,主要就是为了防穿刺,并不防火铳。
  
  不过毫无疑问,这种档次,应付眼下的状况,已经绰绰有余。
  
  “把人群冲垮!”
  
  “都分割开!”
  
  “房一白!水炮赶紧上!”
  
  “是!”
  
  其实除了消防局的车,还有水利公司以及州府直属的消防车,然而这会儿,消防局却顶在了前头。
  
  满头白发的年轻“房公子”,此刻心中已经打定主意,这一波浑水摸鱼,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
  
  他现在完全信了刘澈的话,交州本地的狗子,根本不可能把功劳吐出来。
  
  肉和骨头甚至渣滓,都不会给消防局的人。
  
  消防局是什么?
  
  放以前,那就是皂隶的干活,衙门里倒大粪的,就有他们。
  
  功劳?
  
  想屁吃呢。
  
  房一白连忙钻到一辆大车的驾驶室,然后摁着把手低声道:“一会儿扔几个瓶子出去,听到没有?!”
  
  “少爷,到时候人怎么弄?”
  
  “拉驾驶室来,然后撤!”
  
  “好嘞!”
  
  驾驶室内的手下,虽然喊房一白“少爷”,然而用的是北方口音,却并非是鄱阳湖湖东的口音。
  
  房一白安排好了之后,猛地听到“咚”的一下,挡风玻璃上,顿时一颗鸡蛋碎了个稀巴烂。
  
  刚才下了一场雨,这鸡蛋的蛋花儿炸了一片,糊得更是极为恶心。
  
  “卖瘪个东西!哈老子一跳!”
  
  骂骂咧咧间,房一白跳下了车,水枪开冲的一刹那,水花朝着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就是开滋。
  
  只是这光景,就见几十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工人,都是穿着短衫短裤,挥舞着胳膊就喊道:“跟他们拼了!冲过去!”
  
  此时,阿才他们这些领头的学生,根本来不及反应,两边就是蹿出来一群人,直接跟军警的防线冲撞成了一团。
  
  水枪水炮开射的时候,已经分不清敌我。
  
  房一白见状,心中大喜,连忙喊道:“冲!冲!赶紧冲!”
  
  话音刚落,水柱顿时开始往外喷,只是才喷了三两下,就听“当啷”一声响,喷嘴直接掉落在地。
  
  那铸铁的喷头,大庭广众之下的就这么掉了,军警这一侧的气势,简直时瞬间下降,那真是尴尬到了极点。
  
  “哈哈哈哈,叼毛无用啊!”
  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  
  嘲笑声此起彼伏,穿军装的家伙顿时暴怒:“房一白!!!!!”
  
  “年久失修!年久失修啊!”
  
  房一白大叫一声,连连讨饶,心中却是不屑:你吼喽,吼得听算我输。
  
  骚动很快就变成了剧烈的推搡,军警这一侧的“镇暴组”毕竟装备好,抄起长短棍就开始抽打。
  
  这种长短棍是很有名堂的,棍子的一端,另外十字交叉做了个配重,看上去跟铁尺仿佛,实际上却是个“丁”字型。
  
  而在最早的生产单位中,此类型长短棍的生产名称为“t型防暴棍”,反过来拿的话,配重就是个锤头,戴上头盔也不好使,上去就是开瓢。
  
 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中,“t型防暴棍”堪称是“碎颅者”,皇唐天朝三百多年的统治中,对外对内的战争,常见的打击兵器,都没有这个看着不起眼的玩意儿,敲碎的脑袋多。
  
  “快!快去!”
  
  推搡很快形成更剧烈的冲突,军警的人墙被突然冲击了一下,立刻散了开来,主要是一开始没准备,带的盾牌不够多,靠“镇暴组”来建立人墙,是要配合水炮水枪的,结果消防局的设备突然不行,这就打了个突然。
  
  一通猛冲,两边顿时犬牙交错,叫喊声很快就乱成了一团。
  
  咔嚓!
  
  一声脆响,就见一团火苗儿滋了出来,紧接着就是浓烟滚滚,到处都是呛人的气味,两边都是被熏得不行,学生们被挤压在了中间,后面的只看到了前面突然冒了浓烟,前面的只想赶紧往别处蹿。
  
  你推我挤,一时间别说是学生了,就是军警都大呼救命。
  
  为了跑路,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军警,抄起长短棍就是一通猛抽,这光景哪里顾得上那么多,自己安全最重要。
  
  冲出了一条通道,正要大口大口的呼吸,又是一通水柱滋了过来,整个场面顿时更加的混乱。
  
  叫骂声、咒骂声、哭喊声、怒吼声……全都搅合在了一起。
  
  工人们抄着铁棒、棍子还有乱七八糟的门栓之类,甚至还有门房牵着大狼狗在那里助威,更是狼犬狂吠、一片嘈杂。
  
  巷道中的军警跟抄小路的工人撞到了一起,顿时打作了一团,谁也不怕谁,有工人喊着“法不责众”,便是打得起劲,全然不惧什么王法。
  
  而有的军警则是叫嚣着要抄家伙,只是一摸腰间,手铳是被上缴了的,除了长官,谁他娘的都没办法带出来。
  
  “才哥!”
  
  “咳咳咳咳咳……”
  
  阿才感觉都快窒息了,眼泪水横流,他都不知道什么东西钻到了眼睛、嗓子中,只觉得火辣辣的,半点话都说不出来。
  
  好在他还是有经验的,抄起一块布,这已经被打湿了的布,赶紧捂住了口鼻,略微蜷缩了一下,便听到了阿宾的声音。
  
  “宾哥,赶紧走。”
  
  “才哥一起!”
  
  “不要挤在一起,两只手架起来,不要放下,小心被挤得窒息!”
  
  “好!”
  
  阿宾也看不太清阿才的位置,只知道阿才就在身前,听了阿才的话,阿宾便往边上靠,只要到了道旁街边,扶墙走总归是没错的。
  
  而阿才也在那里挪动,只是才走了两步,就敢绝整个人被套进了麻袋一般。
  
  “干什么!”
  
  “走!”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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