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心机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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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是朝三途河的方向飞驰。
  泠泠彻夜,霜寒重,一匹烈马踏破静谧月色,行走得久了,往复的马蹄声犹如扯开一条时光的裂口,通往尘封的记忆。
  人总在绝望时想起经历过的美好,以求得暖心的安慰。
  映玠,仍记得新婚夜,你我情意缠绵,恩爱有加时。
  我本是阿修罗宫廷里的女子,嫁了一个远山来的少年,在他初来时,便同他行了婚姻的礼仪。
  洞房夜,甘珠儿熄灭了灯盏,映玠走进我半掩的卧室。
  我在一片龙凤呈祥的布置中望着他走向我身旁,那时,我们尚且是陌生的,客气而尴尬地彼此笑颜相对。
  按照习俗,他应当赠送我定情信物。
  初来乍到的男子也不知道这般规矩,直到临事时,方才觉得失了礼。于是,他对我照实讲了,再续说,“你但说有怎样的要求,我满足你。”
  我见他一副实诚的样貌,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回,就说,“想要学法咒。”
  我本意是戏谑他的,权当玩笑,而他当真了。
  他思索了片刻,对我说,“你想学怎样的法能?”
  我认真地想了,然后说,“想要学一个同归于尽的本领。”
  映玠闻言愕然,随即问说,“为什么要学这样惨烈的法咒?”
  那时,我说的是,“我为你妻,受你保护。若真有需要用到法能之时,定然是生死一线的境地,那样时候,我愿做勇敢的女子,不求生,但求死。”
  映玠听完,愈发郑重了。
  曼陀罗,此求,我应你。
  于是,一句同归于尽的咒,成为我与他定情的见证。
  我本属没有天赋的女子,纵有天赋异禀的丈夫教授,也未能学成,以至于洛仙闯进来时,无法施展,成为她剑下的俘虏。
  映玠,自从进入湖心小岛后,我仍然练习,然而,唯有这一个同归于尽的法咒,从来都没有成功过。
  映玠,今日,我再用一次此咒,对那水幕之墙,看今朝,能否赢过洛仙的余志。
  映玠,你我之间的信物,终结你我对彼此仅存的善念,从此须当万劫不复。
  我要你亲眼见到,我死于你手。
  映玠,大抵愧疚能代替情爱,伴你长生的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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