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永年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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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永年11
　　
　　今夜，我与江月在她的卧室里安眠。
　　她的卧室简陋得没有一件摆设，点燃一盏明灯便一览无余。
　　床榻就安放在窗沿下，抬眼便是星辉斑斓，起身就望见院落里桃花树下，映玠端坐席地而坐，闭目冥想。
　　长久以来，哀牢休憩于江城的居室，使用江城所用的器物，久之，也就习以为常了。据江月说，自从她甄选为祭祀前往湖心小岛之后，江城便游历在外，只在中秋时分回来，在此处短暂停留，为村人讲述繁华世界，随后又将远行。
　　人世间的黑夜，因为心无杂念而格外安宁。
　　纤尘，你过得幸福吗？
　　那时，我倚着窗栏漫无目的地望窗外星空，江月斜躺着靠着我的身，一袭长发覆盖在我腿上。我们静谧地亲密无间，心意相通。
　　她问我，幸福吗。就这一句，突然地，我就觉得惶恐了。
　　月色下映玠清瘦的身影被勾勒得朦胧，我看不清他的真颜。
　　越是亲近，便越发迷离，我真切地感受他的温存，呵护，眷恋，却又总是倍感孤寂。他许我恬美如花的爱情盛世，我绽放其中，唯独没有雨露滋养。
　　映玠，我与他，像似咫尺天涯。
　　我们的相亲相爱，横亘一截时光的距离，过不了他心里那一道愧疚的坎。
　　江月说，“旁观者最清，真假逃不过明眸一闪。”
　　“纤尘，”她闪烁灵动的眼睛，直起身与我并肩而坐，对我说，“纤尘，情爱是世间最无情的利刃，而女人永远柔弱如水，稍有不慎，便伤到了你自己。”
　　我追问她，“那世间的男子呢，他们，可曾深陷。”
　　江月握紧我手对我说，“纤尘，阿修罗的荣耀都撼动不了他已死的心绪，催不动他绝望的悲愁，他却愿为你，再现轮回死主的雄风。他爱你，至深，至浓，必定如此，然而现世越完满，他越爱你，就越发地陷入愧疚的谴责，纵然是名震天下的男子，也无从释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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