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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滚烫,沿着二人的颈线逐渐往下。
  正欲燃烧时,刺耳的手机铃声不堪其扰地响起。
  
  林疏月眼神清明,提醒他:“接电话。”
  
  江野也适时退了出来。
  倒不是因为别的,而是怕部队急事打电话召他回去。
  虽说是假期,但作为军人,他必须时刻待命。
  
  结果来电人是许嘉行。
  
  林疏月也看到了,她轻描淡写:“接吧,万一有什么急事呢?”
  
  江野蹙了蹙眉,起身下车。
  电话那端,却不是许嘉行的声音,而是程见月的,“江野哥,你在哪儿?方便见一面吗,就见一面……”
  “——不方便。”
  
  噤声间。
  电话那端换了道声音。
  “哥。”
  “嗯。”
  “你在哪儿呢?”
  “怎么,管起我来了?”
  
  许嘉行说:“哪儿敢啊,我这不是关心你嘛?”
  江野慢悠悠道:“不是在相亲吗?好好陪人小姑娘。”
  许嘉行立马撇清关系:“我对她可没有什么想法。”
  江野嚇笑一声:“那你对谁有想法?”
  
  手机开的是免提。
  程见月听到这话,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。
 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,指甲都戳进掌心。
  
  内心深处的恐慌,如坠入深海般,压抑感上涌,她心肺都是闷的。
  
  程见月颤着声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和林疏月在一起对不对?”
  
  这下,脸色冷下去的不只有她,还有她边上坐着的许嘉行。
  许嘉行:“你什么意思?”
  
  程见月没理他,而是用近乎逼迫的语气质问江野,“林疏月说她回国那天,是你陪着她的,是吗?我等了你那么久,你不管不顾,和她在一起是吗?”
  
  江野眉间一凛。
  他语气很重:“程见月,差不多得了。”
  
  程见月几乎要疯:“你真和她在一起了?”
  江野:“老子和谁在一起还要经过你允许是吗?”
  程见月气势低下来,嗫嚅着:“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  
  江野:“少他妈对我指手画脚的,程见月,我念你是个小姑娘,又是一块儿长大的,有时候觉得你是小孩子脾气没和你计较,但可能是我真不和你计较,让你有了别的想法。”
  他压着火,时隔多年,再一次重复:“我对你真没想法,你别在我身上耗了,没用!”
  
  这通话说的,他积攒的火气,比方才的还要旺盛。
  
  稍稍平稳好,回身,看到后座车窗降下来,趴在车门上的林疏月。
  她眉间蹙着虚假的笑:“追求者啊?”
  佯装不认识程见月的样子。
  
  江野俯身下来,和她对视。
  他似笑非笑:“吃醋了?”
  
  林疏月:“你还挺自恋的。”
  江野:“我以为,你是在吃醋。”
  林疏月:“我以为,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想法。”
  
  江野掀了掀眼皮,眼里凝着的寒意,被他藏得很好,“既然没有想法,那晚在酒吧,为什么跟我走?”
  林疏月坦诚无比:“那晚有想法,做完了,就没了。”
  江野:“你一向如此?”
  林疏月:“是。”
  
  江野:“不会改变?”
  林疏月:“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。”
  江野点点头:“好。”
  
  “……啊?”
  
  他这平淡的接受,令林疏月怔忡。
  
  江野顿觉好笑,“怎么?”
  意识到自己这反应,像是有几分失落,她眼睫忽闪,将二人的关系,彻底撇清:“既然这样,咱们桥归桥,路归路,好聚好散吧。”
  
  林疏月伸手开车门。
  门拉开,又收到阻力,被关上。
  
  “我要下车。”
  “回家?”
  “关你什么事?”
  “时间还早,出去走走?”
  
  对林疏月而言,这个点,确实尚早。
  略一思忖,她问:“去哪儿?”
  
  江野不答反问:“听说你是舞蹈学院毕业的?”
  林疏月:“你怎么知道?”
  江野:“南城芭蕾舞团最年轻的首席,你这名号,够可以的啊。”
  
  林疏月:“打听我了?”
  江野:“不算打听,那天去接妹妹,恰好在舞蹈学院的校友墙上看到了你。”
  
  妹妹。
  什么妹妹。
  亲妹妹还是情妹妹。
  
  林疏月按压住内心的躁动,强忍着,没问。
  毕竟她说了,她对他,没想法。
  
  她嗓音很淡:“这么晚了,你准备带我去舞蹈学院?”
  
  江野回到驾驶座上,“舞蹈学院边上不就是体育学院?”
  顿了顿,说“这个点儿,说不准能遇到些男大学生。”
  
  她眉眼一扬,“给我找男人去了?”
  
  “是啊,”他头往后转,晦暗中,冷淡的眸异样温和,凝在她脸上,低沉语气透着股难以抗拒的压迫感,“坐前边来。”
  “后座挺好的。”
  
  “我不是你的司机,”他说,“上来。”
  “……”
  
  她犹豫了半秒。
  半秒后。
  听到他说,“林疏月,你再不过来,我就下来抱你了。”
  
  “流氓。”
  
  林疏月甩了这两个字,然后,乖乖下车,到副驾驶上坐下。
  
  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  明明她该下车的。
  
  车窗降下,刚下过雨的天,空气带着潮意。
  湿冷的风将她头发吹得零散。
  
  林疏月的脑海如一团毛线般凌乱。
  
  可她到底为什么还在他的车里?
  并且,这么听他的话?
  
  林疏月想不明白。
  
  视线收回,淡淡地掠过他侧脸。
  被他抓到。
  
  “看我干什么?”
  
  “我在想,你经常去舞蹈学院?”太过沉默的车厢,令本就烦躁的大脑更沉闷,倒不如说几句话,让她从那困顿中跳出来。
  
  “不怎么去,平时都在部队待着,”江野说,“那天正好我妈给我打电话,说我妹和室友闹别扭,要搬到外边儿住,所以过去接她。”
  
  是亲妹妹啊。
  
  林疏月眯了眸,浮向外界的眼,有着不易察觉的笑。
 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,她紧绷的神情,松懈了几分。
  
  “你妹妹也学舞的?”
  
  “哪儿能啊,就她那人,打小就闲不住,哪儿能好好练舞,”江野说,“在你们创意学院,学编导的。”
  
  林疏月淡淡地嗯了声。
  
  “不过你以前读书的时候,也会和室友闹别扭么?”
  
  “我不住学校的。”
  
  “住外边儿啊?”
  “嗯。”
  “那不挺麻烦的吗?”
  
  “住寝室更麻烦,”林疏月说,“大家作息不同,生活习惯不同,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我的习惯,也不需要别人为我做出牺牲。”
  
  清清冷冷,与世隔绝。
  
  江野笑了笑:“原来是这样,怪不得小姑娘闹着要住外边儿。我不同意,她就哭哭啼啼,说我不配当她哥哥。”
  林疏月说:“她是成年人了,有自己的想法,你为什么还要干涉她?”
  江野点头:“你说的是。”
  
  林疏月莫名一哽。
  这对话,怎么突然有种相夫教子的感觉?
  
  许是因为聊天的关系,很快就到了舞蹈学院附近。
  
  舞蹈学院和体育学院就隔了一条街。
  晚上十点多,附近的美食街满是体育学院的男大学生,一个个身材健硕,个高腿长,比起帅气,更多的是那份朝气蓬勃,吸引林疏月的目光。
  
  年轻啊。
  年轻才是本钱。
  
  其实她也没多大,但是看着这些二十左右的大学生,总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。
  
  边往里走,江野问她:“哪块店好吃?”
  林疏月无语:“你来这儿吃饭的?”
  江野:“饿了不就得吃饭吗?”
  林疏月:“你没吃晚饭?”
  江野:“没。”
  
  “……”
  
  林疏月鲜少在美食街吃饭,她是学舞蹈的,从小到大,家里就有专门的营养师给她做吃的。学校美食街的事物,太油腻,她这种全身上下都精贵的主儿,吃一顿胃就不舒服。
  倒也是有清淡的,粥店。
  她手指盈盈一指:“那家粥店还不错。”
  
  江野挑了挑眉:“真清淡。”
  听出他话里的不乐意,她作势收回手,“不吃就算。”
  
  手腕在半空,被他握住。
  “——走。”
  
  他握着她的手腕,朝那家粥店走。
  
  人海茫茫,从拥挤人潮中走过,林疏月全部精力,都集中在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上。
  
  她不明白,为什么他可以这样自然地握住她的手?
  更不明白,为什么她不挣扎?
  
  这个点,粥店也难得的人满为患。
  几乎都是男生,荷尔蒙爆棚。
  
  也难怪,舞蹈学院的女生,素来控制饮食,夜宵,一年能吃三次都已经是奢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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